燕将明日去,秋向此时分。秋分已至,西风吹,衫袖冷,桂树婆娑桂飘香的季节来临。《三侠五义》言:“一场秋雨一场寒。”秋雨瓢泼的日子是冷的,地面湿漉漉,天气灰蒙蒙,门前的梧桐树叶也飘落一地,任冷风卷起落下。古人悲秋,饮酒作诗供愁应恨,叹世事,伤别离,秋的美也荡然无存,我不以为然。
“自古逢秋悲寂寥,我言秋日胜春朝”。我喜碧云天,也爱黄叶地。每日清晨出门,金黄色的落叶散落一片,把灰青色的水泥地点缀成了一幅油墨画,层层叠叠,大有一夜秋落尽的势头。踩着一路秋叶,一种不明的诗意感动着我,甚至有一份难言的幻想令我渴望奇遇。
树树皆秋色,梧桐树更浓。各处走了几日,是处有梧桐。家门前的一棵梧桐树尤其长得高大。两人合抱树干十指不能相扣,可见栽种在门前有些年头了。小区楼房十米来高,梧桐树则约有十三四米,似无人修剪,自由生长开来,枝叶已伸到窗前,繁茂十分,威气凌人。
闲来捡拾几片落叶,细细端详一番。梧桐落叶掌状3-5裂,裂片呈三角形,顶端渐尖,基部心形,两面均无毛或略被短柔毛,光滑,角边卷起,比基部枯萎些,呈现黄黑色,延展性很好,不易断裂。可在上面作画,写字,相赠或留念,别有一番趣味。
古人写梧桐,多寄悲情。花间词派温庭筠有“梧桐树,三更雨,不道离情正苦”,南唐李后主“相见欢,无言独上西楼,月如钩,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”,易安居士有“梧桐更兼细雨,到黄昏,点点滴滴,这次第,怎一个‘愁’字了得!”梧桐何时与悲情相系,不得而知。大概梧桐易生,形美,四处可见。又逢作者悲情发生时,眼内恰好映入梧桐,便把这景融于情中,梧桐便莫名担了这悲情。
园子里,柿子树叶不知何时也三三两两落下来,扁圆形的柿子挂满了枝头,沉甸甸的,压弯了树枝,那三个一串五个一簇的柿子就像一盏盏黄色的小灯笼,看上去煞是喜人。可惜只能远观,无福享受。成坪的三叶草生长旺盛,绿油油一大片,站在高处俯视,翠色欲滴的草地宛如毛绒绒的地毯。三叶草开出红白两种花色,色浅妆淡,引人驻足,可爱极了。
常言道“春困秋乏”,应是有些科学知识在里面,但因人而异,我精气神最足便是在秋天。初秋骨架里还是夏天的热,女孩们依然穿着短袖短裙,打着遮阳伞,毫无凉意。而渐进深秋则变了样,树叶似一夜间就黄了,景色非常。淅淅沥沥的小雨或瓢泼的大雨隔三差五来一场,气温骤降,凉气逼人,长袖外套不得不拿出来套上。
“新雨”过后,空气十分新鲜,深吸一口,顿觉五脏六腑都通透了。这时约三两好友,找一处草坪,对着阳光,谈笑风生,惬意舒畅。或周末背上食物,徒步登山,走走停停,欣赏满山秋景,十分悠然自得。或找一处僻静处,携一本爱书,慵懒默读,也自有一番情趣。
或是无意,或是刻意,总之,我时刻能在这秋里寻到无尽的乐趣,虽这乐趣远不如童年那般,但也足以驱赶心里的“雾霾”,这样阳光正好,青春正好的日子,何来愁,又何谈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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