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的路上,看到一排红灿灿的花椒树,就想起了小时候摘花椒的日子……
记得上学的时候,每年放暑假,我都会回家摘花椒。这时候,我心里就几千个不愿意,天天盼望着下雨,但往往不能如愿。长大以后才知道我这样的想法是多么自私,因为椒农们都指望这些花椒挣钱,下雨不利于花椒收成。那时我总是和奶奶一起去摘花椒,奶奶是个摘椒能手,她总跟我说:“这点花椒怕什么,我以前把咱家的花椒摘完了,还要去山里给别人摘花椒挣钱。”
花椒树上满身的刺,稍不留神就会被扎到,偶尔用摘花椒的手摸一下脸,又麻又痒,有的花椒树枝比较高,需要踩着凳子去摘,摘完了放树枝的时候,一个不小心,树枝就会从脸上划过去,有好几次,花椒枝都把我的脸划破了。在地里摘椒,必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,不能穿短袖和短裤,地里有很多小虫子,一直往我身上爬。摘花椒确实很辛苦,摘下来回去后,还要将花椒晒干才算大功告成。
每天早上,把前一天摘回来的花椒,撒在院子的水泥地板上,看着铺满一地的花椒,我心里充满满足感,这可是我和奶奶的劳动果实。中午的高温晒得花椒裂开了嘴,爷爷拿着簸箕,一簸箕一簸箕筛出花椒籽和杂物,再晾开,让太阳充分晒干水分,才能保证花椒在储存期颜色鲜艳不变色,不返潮,这样才能卖个好价钱。就这样,摘花椒,晒花椒,在日复一日不知不觉中,我们家的花椒任务就完成了。
但每次开学的时候,看着自己黑了好几个度的皮肤,挺诧异,我明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,毛巾、帽子都在头上披着、戴着,怎么还是会这么黑?这时候妈妈就总是会安慰我说:“没事,一个冬天就捂回来了。”爱美是每个女孩子的天性,晒黑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,可我必须要去摘花椒,那是家里的一份收入来源。摘花椒也有许多快乐的记忆,一边摘一边唱歌,或者跟家人聊天,或者在休息的间隙在田间地头采花花草草……摘花椒对我来说,是痛并快乐的。
现在,村里实行退耕还林,砍掉了花椒树,种上白杨树,回忆起那一排排的花椒树,想起曾经在花椒地里摘椒的乐趣,感慨时光流逝,一去不回头。现在的我,早已长大成人,从前和奶奶一起在地里摘椒的日子,再也回不去了。但日子总是向前迈进的,村子里的绿化越来越好,不少人都盖了二层小楼,衣食住行无忧,农民也有了社保,看病有保障,人们生活越来越好,村里的老人常常感慨说:“感谢国家,感谢政府,让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”。
花椒的香味,摘花椒的记忆,将永远伴随着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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