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养我小,我养你老;世上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我们长大,你们不老,我们尽心报答;对不起,从未让你骄傲,你却待我如宝。
——题记
“买个香包给孩子戴上吧?”早市上遇见和母亲般年龄的一位大娘,向我推荐她制作的香包。大娘兴致勃勃地对我讲解她的香包如何漂亮,都是纯手工制作,五颜六色的香包散发着淡淡的香草味道,让我不禁沉醉其中,算算时间过几天也就该是端午节了,关于端午的记忆在脑海中清晰浮现。
小时候,端午节似乎就是全家人的节日,父亲忙着准备食材,母亲负责包粽子、蒸甑糕,还要做上一锅正宗的韩城酸拌汤,而我和弟弟只管开心玩耍,手腕、脚腕上绑满了母亲准备的七彩丝带,胸前挂着母亲制作的香囊。母亲包的粽子糯软香甜,每次想起来,我都禁不住口水直流。记得端午节前一天,母亲一大早就把糯米泡在盆里,把红枣,红豆洗好,把粽叶清洗干净煮好,放在凉水中备用。
临近晚上,母亲围着干净的围裙,手也洗得干干净净,取两个粽叶整理好,折成漏斗形状,抓上一小撮泡好的糯米垫底,放上两颗红枣,几粒红豆,再铺上一层糯米,用手将糯米、红枣、红豆压实压紧,用剩余的粽叶包裹严实,一个呈三角形的粽子就包好了,最后再用棉绳绑住,放在盆里,待包够一锅后,放到添好水的锅里,上面用一块洗干净的大石头压实,生火,添柴,煮上两个小时,焖一个晚上,第二天端午节一大早,我就会被飘着粽叶和软米的香气叫醒,馋得口水直流,顾不上洗脸,迫不及待地拿起一颗粽子,两下就下肚了。看我馋嘴的样子,母亲一边叮咛让我慢一点,一边在我手腕上系上七彩丝带,指尖蘸上雄黄,在我和弟弟的额头画个大大的“王”字。那时的端午是快乐的,母亲是幸福的。
随着年龄渐渐增长,家中发生几多变故,几年时间,两个堂哥相继离婚,二娘去了西安给堂妹照看孩子。爸爸看着两个堂哥逢年过节家里冷清,总是叮嘱母亲多准备,给孩子们多做一点好吃的。母亲过端午也不再讲究包粽子了,而是改成了蒸甑糕。端午节的前一天,母亲就开始忙碌,准备食材,蒸红枣,把糯米倒进开水锅里,搅到糯米没有了硬心,然后一层米一层红枣,分别盛进几个盆里,放进灶火上蒸两个小时,再焖一个晚上。端午节一大早,天才蒙蒙亮,父亲就从地里割好了还带着露珠的艾草,放在堂哥们的家门口,回家和母亲分别将艾草挂在各个房间的房门顶上,然后帮母亲在厨房做上一大锅酸拌汤。父亲又忙着叫开堂哥家的门,房门上放好艾草,请他们到家中吃甑糕。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着甑糕,喝着酸拌汤,却少了许多欢声笑语。堂哥们边吃边向父亲诉苦:今年生意不好做,前半年没赚到钱。开车的活路也不怎么好,比往年出的力多,工资反而少了许多。花椒开春又受冻了……父亲总是宽慰大家,困难都是暂时的,只要一大家人齐心协力,肯下苦,好日子总会到来的。
正如父亲所言,堂哥们通过自己的努力,如今又娶了媳妇,嫂子们勤快实在,家家都盖上了新房,开上了小轿车。端午节也不仅是母亲一个人忙碌,堂哥们准备食材,嫂子们忙着包粽子,蒸甑糕,而母亲拿个小板凳坐在巷口,和二娘、邻家的娘婶们说说笑笑地缝制香包。
端午,艾草和香草的清香,从父亲的怜爱中,母亲的香包中触动我们的鼻尖;粽子、甑糕的香甜,透着我们一大家人浓浓的亲情,温暖着我们携手走向美好幸福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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