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天是个美丽的季节,是充满诗意的季节,是最温柔的季节,温暖和煦的春风吹绿了一望无际的田野,柔软甘甜的春雨,滋润了万千杨柳,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着春的气息,一切都生机勃勃。栖息了一整个冬天的野草畅快地呼吸着春天的气息,吮吸着春日的甘露,卯足劲地生长起来。
“呦呦鹿鸣,食野之蒿”,在这个柔情似水的季节里,地上各种各样的野菜都开始疯狂地长起来了,它们在春风的抚摸下,尽情地展现着自己的风采。小时候奶奶告诉我,野菜都有自己的时节,什么时节吃什么样的菜都是有规律的。从2月中下旬开始,先是各种各样的地菜、灰灰菜,然后是小蒜苗、白蒿菜、刺儿菜、蒲公英,再往后就是榆钱、洋槐花……种类繁多,诸味纷呈。
周末,我和母亲带着女儿回老家,想着看能否挖些白蒿菜,不料地里的野菜都被村民们挖得很干净了,正有些失落时,突然看到路边的狗尾巴草长得很茂盛,翠绿的草叶甚是可爱,更让我欣喜若狂的是,草丛里零星地夹杂着一些细长的叶子,那嫩绿的小叶上挂着一层层白晕,还有一些露珠从叶间滚落,这不正是我要找的白蒿吗?我暗暗窃喜,要知道,在这个白蒿菜稀缺的时期,能够找到它们很不容易。母亲开始用锄头挖,而我弯下身子,不假思索地穿进草丛,视线追随着那些小叶子,去寻找每一个暴露在眼中的白蒿菜的嫩芽尖。
“咦,这儿有三棵,那儿有五六棵,唉,这边一棵也没有,再往前走走,也许还会有,但愿没有被眼尖的村民们挖走”……一路上,虽然鞋子沾了不少露水,不少泥巴,但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。继续往前走,心里还安慰着对自己说:别太贪心了,手上这些也够吃一顿的了!正这样想着,突然眼前一亮:前面三岔路口的水池右侧竟出现了好些白蒿,而且棵棵都有分叉,长得很茂盛,我高兴极了!赶紧把它们小心翼翼地铲下装进袋子里。
回到家里,我在菜盆里冲、洗、揉、搓,不一会儿,那些粘在菜叶上的白晕已经被洗掉。接着,我用开水将白蒿轻轻焯一会儿,空过水分后,将那个拳头大的菜团放在案板上,开始抓散,盛盘;菜垛尖上再放上几个辣椒段,一些芝麻,一些蒜蓉,一些盐,用热滚滚的油“嗞啦”地浇过……一盘鲜香美味的菜肴便大功告成。
现在,回味起白蒿菜,余香还在舌尖萦绕。白蒿作为一种野菜,可蒸,可炒,可凉拌,千百年来深受人们喜爱,它还有清热,解暑,消炎等功效,不得不感恩大自然的神奇与馈赠。每一次挖野菜,我都会想起童年的美好时光,那时家里情况不好,庄稼青黄不接的时候,母亲经常带我们姊妹三个去挖野菜,回想那段幸福时光,虽然累但我们内心却很充实。现在的我,每年这个时节也带着女儿来挖野菜,希望在这种传承和情怀中,女儿能够感受到野草顽强的生命力,积极向上热爱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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