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来仍值风日好,十月未寒如晚秋。”
祖母是晚秋的常客,每到十月,是农忙的季节,祖母都会帮助祖父去地里收庄稼,我的家乡十年九旱,大多数都是种植玉米,祖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,干活麻利儿,又快又好,是祖父的得力助手。
祖母生来就有一双巧手儿,家里的窗帘、门帘、衣服、鞋子,都是祖母一针一线缝制的,家里每一件老物件上,都有祖母缝补留下的痕迹。
在我家的老宅里有一架祖母的缝纫机,听祖父说是t他们结婚的时候买的。滴滴答答,滴滴答答,老宅屋子里,祖母在那里穿针引线,操控着那台略显沧桑的缝纫机。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,缝缝补补又三年。小时候的我不及缝纫机高,祖母总是边缝衣服边陪我玩。
我也是随着祖母的缝纫机一起长大,感怀时间的流逝,我长大了,祖母变老了,祖母的青丝变成了白发,手也粗糙了许多,走路也没有以前那么快了。祖母年纪大了,慢慢眼神变得不好,穿针引线这个重任就交给我了。
祖母在村上是一位好人缘,谁家有活儿,谁家有事儿,祖母都会去帮上一把。家里的大事小情,人情世故,都是祖母去处理的,祖母时常告诫我,长大以后好好工作,有个好工作就能娶上媳妇。
祖母十分溺爱我,父母亲由于长期在外地工作,所以我上学后的大部分时间,都是伴随着祖母的教诲长大。那时候。祖母是我最大的靠山。在外面受欺负了,找祖母;饿了渴了,找祖母;没零花钱了,找祖母。在我的记忆中,祖母从来没有打过我,没有骂过我。所以,祖母对我而言,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慈母。
祖母做菜的手艺是家族一绝,从小我吃着祖母的菜长大,祖母的拿手菜有嘎豆子、蛤蟆科子、凉粉条、黄花菜儿、酸菜馅饺子、土豆丝、地三鲜、单饼油饼等等,常常馋得我垂涎三尺。
我与祖母时常纳凉星空下,赏浩瀚星辰,畅谈家长里短,人生百态,只要我在家里,祖母就与我形影不离,常伴左右不肯离去。祖母经常对我说:“喜欢吃啥?我给你做。”一会又说:“等把你们都送走了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祖母唠唠叨叨的背后,是她给予我最无私的爱。
祖母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家人之一,也是我去远方工作,唯一常常想起的人。祖母伴我长大,我却没有陪她变老。灵鹤西归,两年之久,如今已到深秋,远方的祖母仿佛依旧在等待着我回去。送我离开家乡时祖母的背影,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,还有那间略有年代感的老房子,都是剪不断的乡愁,割不断的思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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