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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塬上

2019-07-03 00:00    来源:能源检计量中心    作者:牛伟

        故乡在英山塬上,土地广袤,民风淳朴,塬上世代栖息着善良诚恳的乡亲,幼时在故乡的学堂里上过幼稚园,后因父母工作关系,一年级的时候举家迁徙到离故乡30公里外的城,成为地道的“城里人”。自此至今,回故乡的日子屈指可数,身离故乡渐远,心却一刻没有停止牵挂。

        忘不了故乡弯弯的小路,金色的麦浪;忘不了村头曾经结伴求学的小伙伴;忘不了已经作古的爷爷亲手做的黑面馍馍南瓜粥,城里呆久了越发思念故乡人,难舍故乡情!

        许多年前的故乡,同塬上所有的村庄一样落后,没有城里的车水马龙,大多时候非常宁静,走在路上只听得见蝉鸣鸟叫,和着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,农忙的时候,所有庄家人最不得闲,一家老小忙着播种施肥收割,争取在黄金时间黄金天气里将自家的田地,打理成村里收成最好的“风水宝地”。地,是庄户人的命,没有不爱惜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村里最热闹的时候,莫过于农闲过后的傍晚时分,门口的各家婶婶围坐在上马石上,边纳鞋底边闲聊,眼睛不时瞥一眼在周围玩耍的自家孩子,孩子们不听话的时候,离远儿吼上一嗓子震慑一下,便可以消停许久;蹲在地上的叔叔们,手里拿着旱烟,不紧不慢一口一口地冒,天南海北地闲谝,话题到哪就聊哪,不时夹杂着粗声粗气的笑声,老成稳重的庄家汉,此刻,成了无所不知的“百事通”;婶婶看到自家平日里闷葫芦似的男人,此刻高谈阔论的伟岸神态,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得意的表情;孩子们并不关心大人的话题,但懂得察言观色,偷瞄到爹的脸今儿个不吊着,就像吃了定心丸,越发放肆,大的带头领着小的,吱呀乱叫这巷那巷地疯玩疯跑,孩童的世界简单至极,有好吃好玩的就很知足,欢愉地不得了!当然,我也曾经是尾随其后,跑街串巷的疯丫头一枚,也曾经和小伙伴们自由地奔跑在宽阔的故乡塬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还记得,因地质灾害,故乡南头有一个很大的深沟,沟与地面的落差近50米左右,沟的最底部有一条常年流淌的小河,沟深路窄,少有大人愿意费大力气下去,沟内一切物种长期处于自由生长状态,小河轻易不会被打扰,自顾自地流淌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日放学,我由小伙伴带领,原由是给鸡舍里的鸡捉鱼,一行十余人,径直下到人迹罕至的沟底。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,树木参天,像一把把绿色的大伞,铺盖在头顶,植被极其旺盛,地上的绿草足有一人高,远远超过了矮小的我们,花儿红的白的紫的粉的点缀其中,成为绝妙的搭配,我深在其中,畅快地呼吸着富氧离子,倾听头顶空灵的鸟鸣,我感到双肺充盈,头脑灵活,小伙伴的喊叫,唤醒我近乎放空的大脑,顺着声音,与小分队汇合,一行人沿着小径向前移动,行进大约一里路,视野忽然开阔,没有了高大的树木的遮挡,头顶变得空旷,天空湛蓝湛蓝地,再行进约100米,听到哗哗流水声,再近些,到达素未谋面的小河边,水流缓缓,清澈见底,河床底的石头被河水冲刷地没了棱角,河内鱼虾肉眼可见,或许是从未被打扰过的原故,面对不速之客,它们并不胆怯,自由地游东游西,我和小伙伴在河边玩耍嬉戏,欢快地如同那河里的鱼儿,然而,最默契事情莫过于,我们不约而同地无一例去打扰鱼儿们的宁静。

        故乡于我,是天边飘过的彩云,是身旁轻吹的微风,是记忆深处最温暖的回忆。

        再后来,我们长大了,门口的叔婶渐老,故乡的深沟还在,小河依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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