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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冬

2018-11-14 17:21    来源:    作者:炼铁厂 杨丰宁

像往日一样,早上食过老婆做的热粥馍馍,坐着厂内通勤专车去上班。看着车内一群火热的青年正准备去奋斗,我用手指拨开了玻璃上的那道薄纱,窗外秋雨潇潇落木萧萧,着实是“细雨生寒未有霜,庭前木叶半青黄”。这时,不知车内谁说了一句“立冬了!”瞬间我的思绪慢慢被回忆带走……

首先映入脑海的是我爷爷,想想他老人家好像每年都会戴上那米黄色的老花镜,看着老黄历,告诉不懂事的我,明天立冬,说罢便陷入沉思。立冬前后,家家户户也都忙着提前准备过冬的木柴、煤炭和蔬菜。所以初冬也是农忙时,土豆、白菜、萝卜都会被一袋一袋储藏在地窖内,奶奶腌一大缸盐豆角,还要备上一大缸芥菜疙瘩咸菜,这样才够过冬。

我家门口有一颗大槐树,每当天空漫天飞舞着雪花时,零星坚强的槐叶便带着一层积雪被狂妄的寒风吹落,推搡着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。小时候调皮,要跑很远的路才可以玩到厚厚的河冰,踩破浅水处的冰面,发出嘎嘣嘎嘣的清脆响声,声音听着舒服极了,起风了才想起天黑了要回家了。

上小学时,学校里有火炉,每天都要穿上厚厚的棉衣和背带棉裤,那是妈妈不知熬了多少个夜,一针一线做成的,奶奶也会给我做厚厚的暖呼呼的棉花靴靴,所有的装备将我包裹的严实,只露出两只玻璃球一般圆咕噜噜的眼睛,一步一摇地去上学。

周末放假,我就成了创房帮忙的大忙人。早晨刚从炕上爬起来,就被妈妈喊进厨房,看见案板上妈妈已经切好的一大盆土豆萝卜大白菜,我就知道,妈妈要做大烩菜。我啪嗒啪嗒地抽着风箱,但是眼睛不曾离开过那一盆菜。妈妈说:“熬米汤,火候到了米汤才好喝暖身。”吃剩下的玉米黄黄,放在土火炉靠火的那一边,吃完午饭可以垫垫胃,避免吸冷气咳嗽。每次和爸爸去割拾玉米秸杆、豆茎,还有苹果树枝,耳朵和手冻成紫红色也依然开心。我的手脚一到冬天就冻的像乌龟的盖子,又痛又痒。每天晚上,母亲烧一大锅开水,把煮开的茄子秧和辣椒叶过滤好的汤水给我泡脚,据说,这是姥姥的姥姥传下来的神奇秘方,脚伸入盆内,钻心的暖和又从脚底直蹿到胸前。

那些年的冬天很冷,但人们的心却很暖和。

艰苦的岁月被定格在了那个年代,成为记忆。

艰苦的岁月是一首诗,其味无穷,萦回脑际。

一粥一饭,当思来之不易,半丝半缕,恒念物力维艰。落其实者思其树,饮其流者怀其源。所以珍惜当下,唯有担当,才能创造美好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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